最近《魔兽世界》怀旧服 Season of Discovery 开服，我和几个老同学又重新回到了艾泽拉斯世界，从泰达希尔、艾尔文森林开始打怪练级。
魔兽世界
我磕磕绊绊的《魔兽》历程
对魔兽我并不是一见钟情。实际上，在能正式称自己为「魔兽玩家」之前，我有过很多次失败的尝试。在 2019 年怀旧服出之前，我和室友就在正式服上玩过一次魔兽。我当时玩了一个血精灵法师，我室友玩的是血精灵术士。到现在能记得的已经不多，只记得昏暗压抑的死亡之痕和幽魂之地；在幽魂之地南部的戴索姆死了好多次之后就没有再玩下去了。2019 年怀旧服刚出时，我也创建了一个人类法师，大概 12 级的时候就觉得这游戏好累，打一个怪就得坐下来喝水，被两个怪一起打就会死，在艾尔文森林被豺狼人打死几次后就又弃坑了。大概几个月之后，又创建了一个人类盗贼，因为社恐一直不愿意打副本，去了一次死亡矿井，做任务玩到 23 级左右也没有玩下去。之后魔兽出了一个 Season of Mastery 赛季服，我又卷土重来，创建了一个亡灵牧师。这是我第一次打治疗的角色。第一次进怒焰裂谷副本时，因为不知道要及时回蓝，结果在第二波小怪时因为我断蓝就团灭了，坦克骂骂咧咧地就退出了队伍。之后又打了一两次哀嚎洞穴、一次黑暗深渊，觉得治疗的压力实在太大，大概在 25 级的时候也就没有继续下去。
《燃烧的远征》(TBC) 后期，我直升了一个暗夜精灵德鲁伊 Sukiyakidon (Grobbulus 服务器)。这是我第一个认真玩到满级的角色，从 58 级开始认认真真做任务、打副本练到 70 级。一开始点的也是治疗天赋，磕磕绊绊地打怪升级，好在和室友牧师组队时可以轻松一些。后来洗了一次天赋，试了一下鸟德 (boomie)，做任务体验瞬间好了许多。《巫妖王之怒》(WLK) 发布后，室友因为未知的原因不玩了，我一个人在诺森德大陆上继续练到了 80 级。可以说在这个角色上我开始体验到魔兽的乐趣。我逐渐习惯了担任治疗者的角色，在英雄模式的五人本中也能得心应手地保证全队的安全。唯一的遗憾是从 TBC 到 WLK 我一直没有去打团本，总觉得对自己的技术和装备没有自信。
几个月之前 Classic Hardcore 发布时我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加入战斗，一路上步步为营，看到进洞穴的任务都敬而远之，对怪物的营地也只敢在周围打游击、靠消灭周边落单的怪来做任务升级。不料 23 级时在赤脊山时，手贱「助人为乐」给一个被豺狼人追击的战士和牧师贴了回春术，结果被十几个豺狼人盯上殴打致死、与世长辞。休息几天后又创建了一个暗夜精灵德鲁伊 Katsunabe 想从头再来，结果 8 级的时候就在一个洞穴里英年早逝，之后就没有精力再玩 Hardcore 了。
去年 11 月初，在暴雪嘉年华时知道了 Season of Discovery 的消息。开服后我抱着完成 Sukiyakidon 和 Katsunabe 未竟事业的想法，又双叒叕创建了一个暗夜精灵德鲁伊 Katsunabe，再次回到了艾泽拉斯。
为什么我仍钟爱《魔兽》
自从高中时看动画《刀剑神域》时，就一直幻想着能有 SAO 这样的游戏，有着一个宏大的剑与魔法的幻想世界，能和全世界的玩家一起在这个虚拟世界中找到自己的生活方式。SAO 是一个 VRMMORPG 游戏。VR 表示虚拟现实，MMO 表示大型多人在线，RPG 表示角色扮演。哪怕在《魔兽世界》发布二十年后的今天，我也愿意说《魔兽世界》可能是最接近 SAO 的游戏。《魔兽世界》属于 MMORPG (大型多人在线 RPG)，离 VRMMORPG 只差了 VR 这一个要素。VRMMO 本身因为运营成本高，至今也没有几部佳作，能和《魔兽世界》勉强相提并论的可能只有《最终幻想 XIV》，而在我看来《魔兽世界》至今仍远远胜出。
《魔兽世界》最吸引我的应该是它宏大的世界观。我最早接触魔兽是初中时玩的《魔兽争霸 3》。我试着打过一两关战役模式，知道有叫萨尔和格罗玛什的兽人，有个叫阿尔萨斯和乌瑟尔的人类圣骑士，还有个能变成乌鸦的先知，仅此而已。再有就是知道除了人类、兽人，还有暗夜精灵和不死族。大学时开始玩《炉石传说》，才对更多的魔兽英雄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我知道了阿尔萨斯杀死了父亲变成了巫妖王 (冰封废土的战士们，起来吧)，麦迪文住在一座高塔里天天开派对 (怎么，你想和我玩个游戏)，知道了上古之神，知道了五色巨龙。在我一开始玩的有限的《魔兽世界》的剧情中，我也了解到了联盟和部落的世代仇恨，以及暴风王国的内忧外患。
大概在 2021 年时，喜马拉雅出品了《魔兽争霸》系列有声剧。因为已经对魔兽世界观有了初步的了解，我很快就沉迷于这部有声剧中，听到了许多之前不曾了解、或者仅仅是略知一二的故事。我刚开始听《上古之战》三部曲时，进入到《魔兽世界》游戏中，想在卡利姆多大陆寻找永恒之井和辛-艾萨莉的遗迹，却发现辛艾萨莉在海上一片群岛之中。我一开始以为是游戏吃书了，过了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永恒之井的爆炸竟是将整片卡利姆多大陆炸成了两大块以及无数岛屿，而永恒之井原来所在的地方正是地图中心的大漩涡。听完《最后的守护者》，才知道麦迪文为什么要在卡拉赞的高塔中开派对，以及他和母亲艾格文的传奇故事。听完《阿尔萨斯》，我才真正了解为什么阿尔萨斯从一位正义的圣骑士一步一步变成了亡者大军的统帅。我现在正在听《氏族之王》，逐渐了解 TBC 旧希尔斯布莱德丘陵副本背后的关于萨尔的故事。
长达万年的魔兽史无疑给《魔兽争霸》这款游戏奠定下了深厚的文化基础。尽管我读到的魔兽历史都在《魔兽世界》剧情开始之前 (《魔兽世界》的剧情发生在黑暗之门开启后约 25 年)，但是我还是能在游戏中见到那些传奇英雄，甚至能和他们对话、向他们提交任务，也能去那些在故事中听过的地方，看到宏伟的暴风城、巨大的黑暗之门、阴森的卡拉赞，甚至可以体验、甚至参与新的历史。
除了世界观之外，魔兽的游戏模式也可以说是独树一帜，至少在早期/怀旧服中是如此。许多游戏 (包括单机和 MMO) 都会有一个主线任务，而玩家体验游戏的过程就是跟着主线任务走，一路顺便解决一些支线任务。而在魔兽中，所有的任务都只是一个黄色的感叹号而已。有些任务仅仅是杀一个或者 10 个某种敌人，而有些则是涉及到某个区域的重大事件，然而无论是哪种任务，你都有接或者不接的权利。你甚至可以什么任务都不做，光靠打野怪、刷副本升级。在做一个个或是零散、或是任务线的过程中，玩家逐渐地拼凑起这块区域发生的事件，并通过几个地下城任务解决这些问题。而你的等级在超过任务的等级 6 级后，这个任务就会从你的地图上消失，尽管你还是可以接这些任务，已经拿不到任务奖励的经验值了。
这个设计的有趣之处在于，玩家很难用同一个角色完成地图上的所有任务，体验到完整的《魔兽世界》游戏。由于不同种族出生地的不同，在 15 级以下光是联盟玩家就有三条粗略的练级路线，分别是暗夜精灵玩家的泰达希尔和黑海岸、矮人和侏儒玩家的丹莫罗和洛克莫丹、还有人类玩家的艾尔文森林和西部荒野。因为联盟的第一个副本在是西部荒野的死亡矿井，很多暗夜精灵会选择直接在艾尔文森林练级、做人类这边的任务，也有很多玩家会在泰达希尔和黑海岸了解世界树的历史以及黑海岸的谜团。我在 Hardcore 中的第一个号就是 4 级就从泰达希尔一路坐船、游泳游到艾尔文森林开始练级，而第二个号以及现在 Season of Discovery 的号则是体验了泰达希尔和黑海岸的完整任务线。我至今也没有玩过丹莫罗的新手村故事线，或许下一个角色我会选择矮人或者侏儒，能了解到一些我不曾听过的魔兽故事。
除了任务线、种族的不同，魔兽还限制了每个玩家只能选择两个贸易专业。可以选择的专业包括锻造、采矿、炼金、附魔、剥皮、制皮、裁缝、草药学、工程学，此外还有每个玩家都可以学的钓鱼、烹饪和急救。不同专业升级需要不同的材料，比如急救和裁缝都要用到布料，而裁缝偶尔会用到制皮产生的皮料，而制皮又需要剥皮产生的生皮；炼金难免会用到草药，而工程学和锻造都免不了用到采矿专业提供的矿石。不同专业之间的供需形成了魔兽颇具特色的拍卖行经济，有些玩家光靠裁缝专业做背包、炼金专业卖药剂就能赚的盆满钵满，而有些玩家为了练某个专业而在拍卖行买材料买到破产。
关于《魔兽》的遗憾
这次再次回到艾泽拉斯，我决定尽量不留遗憾，参加尽可能多的活动，不再逃避团本、PvP。上周二早上五点，我起床加入了国人公会的黑暗深渊 (BFD) 的 raid。首次体验 10 人的团本，还是能体验到比 5 人地下城难度提升不少 (也有我奶团不熟练的成分)。因为服务器维护的关系，我们只打过了五个 boss 就散了，这周末可能会再次尝试。团队里的伙伴们比我想象中友好许多，或许是《魔兽》玩家都年纪不小的缘故。
在玩 TBC 之前，我一直对团队合作游戏抱有恐惧，害怕因为自己操作不行影响团队而被队友喷。这样的心态可能主要来自几次失败的对 DotA 和英雄联盟的尝试。在 TBC 熟练地参与 5 人地下城副本之后，我感觉我的这种赛博社恐好转不少，能更积极地和队友沟通，也能更主动地对队友提出请求。这次参与 BFD 的团本也算是解开了我心里关于团本的心结。
除了对《魔兽》和参加团本的相见恨晚，我还有一点可能和许多玩家共有的遗憾。由于魔兽开放的插件系统，许多玩家都会使用 Questie 或者大脚任务这类的插件。这类插件会把每个任务需要杀的敌人、需要采集的东西、或是需要互动的装置显示在地图上，玩家只需要走到地图标记的地方打怪、采集、或者交互就好。这或许是现今许多快节奏 MMO 自带的体验，而《魔兽世界》原本的体验并非如此。在《魔兽》的加载画面中，有时能看到这样的提示：「如果你不知道如何完成任务，仔细阅读任务描述或许会有帮助。」魔兽原本的设计是要玩家自己理解任务的目标；而任务描述并不总是很直白，玩家常常需要进行探索、尝试才能找到正确的任务目标。有了 Questie 之后，任务的这一环节彻底消失了，做任务变成了简单的接任务、打怪、交任务的流程，很多玩家甚至不会去阅读和 NPC 的对话或是任务提示，因为 Questie 已经把要做的事情列出来了。可以说用和不用 Questie，《魔兽》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游戏。
我可以理解为什么 Questie 如此受欢迎——有一种说法，满级之后这个游戏才刚刚开始。这种说法对《魔兽》来说非常准确，因为团本需要满级之后才能参加，而每个版本的第一阶段就有团本，这意味着要打团本的玩家要在第一阶段结束前升到满级。因为团本的掉落比升级阶段的掉落好太多，许多玩家都想尽快完成升级的过程；而 Questie 正是把做任务升级的这个过程大大简化了。也有很多玩家已经玩过很多遍《魔兽》，他们对剧情已经了如指掌，根本不需要再去体验任务的剧情，只是想用一个不同的职业参与团本而已。而对我来说，作为一个魔兽新人和剧情党，Questie 给我带来的遗憾其实是大于它带来的便利的。尽管如此，我还是在使用 Questie，因为我也有尽快升级然后和朋友们一起打团本的需求，另一方面由于要工作，也没有慢慢读任务、享受剧情的时间和精力。或许有一天闲下来，我能卸载掉所有插件，体验一下原汁原味的《魔兽世界》。